第七章 良妖茶酒馆
他转身看着牌匾，心里产生一股抑制不住的喜悦。
卢通结了尾款，迫不及待地送走小厮，赶紧翻开《魏伯游记》。
“良妖茶馆修缮中，十月十五开门迎客，欢迎新老顾客莅临。”
卢通没有撵她走，和典大娘一样叫她四儿，全名典四儿。
“掌柜的先忙。”
卢通立马翻身坐起来，招呼道：“是我，快拿过来。”
柳铁匠立马推开旁边的人冲进去，跑得比他家小子还快。
灰衫小厮问道：“是卢掌柜吗？我是寻知书铺的，卢掌柜订的书印好了。”
不过人逢喜事精神爽。
典大娘的四女儿刚好出来。
这是……
起雾？
来了也不打扰卢通，自顾自地打扫做饭。卢通使唤大憨倒茶时，她也抢着跑前跑后。
他站在门口红光满面地大声招呼道：“多谢诸位亲朋捧场，今天酒肉管够，请进！”
万丈高楼平地起，这间茶酒馆就是他在云英城翻身的起点！
“这不是地震啊。”
“不早说！”
“臭小子，跑什么！恭喜蹄子……不，是卢掌柜。”
卢通的熟人不多，不一会儿街坊们都进去。
卢通把草药收入袖囊，朝两人道：“二楼有雅间，你们先上去，等会儿我们商议下药茶的事情。”
卢通叹了口气，换了一本《解字》，开始学习这个世界的文字。
卢通每天除了修炼外，差不多没有其他事情。
双手比划着示意小厮跟她走。
卢通开始有些疑惑，认真想了想后才终于从蹄子的记忆里翻出一件陈年旧事。
卢通没有再推辞。
柳铁匠悠悠哉哉地喝了一口酒，接着道：“这是要起雾了。”
两人成亲那天，卢通刚打开蹄子留下的储物袖囊，身家瞬间暴涨。
他们绕到后面的小路，推开茶馆后门进去。
地震了！
卢通用力把大憨推开，从地上坐起才发现，街道上已经站满了人。
蹄子从柳铁匠手里买过不少法器，他们关系很好。
第一页全是字，每句话起码有一半字不认识。有的字虽然认识但是从没见过这种组词，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
再加上蹄子从来没有收到过请柬，根本不知道该送多少贺礼。
地面在起伏，地底深处有“轰隆隆”的震天响动。
“卢掌柜，原来你躲在这里啊，我说怎么找不到你！”
卢通听到开门的声音，头也不回地问道。
抬头看了几眼，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头晕，赶忙扶住旁边的柱子，心中笑道：这真的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大憨没有任何反应直挺挺倒下来，把卢通压在身子下边。
新茶馆已经盖好，从一层小店变成了二层小楼。
这些天，一切事情都完结了。
苦美芹狐狸眼弯起，笑着道：“一点也不重。我们成亲那天，掌柜的送了好大一份礼，我俩早该来拜访掌柜的。”
一个灰衫小厮提着木箱子，站在茶馆门口念墙上贴的告示。
柳铁匠递过一个脸盆大小的铜象钱罐，笑着道：“财源广进！”
卢通认定这本书才是最值得看的。
茶酒馆找了砖瓦匠忙活，大憨虽然脑子不好，也不懂盖房子，但是外人并不知道。他站在旁边看工人忙活，没有人敢耍滑头。
鸟毛的尸体，用熔金炉烧掉了。只有被祭炼过的羽毛没有烧干净，留下了二十根黑色骨针。
卢通靠在柱子上，抱怨道：“怎么偏偏赶上今天地震。”
他想要学习新的东西时，才意识到蹄子留下的知识竟然如此匮乏。
良妖茶馆的招牌从布旗换成实木牌匾，上面写着“良妖茶酒馆”。
蹄子留下的储物袖囊也打开了，里面的各种法器让卢通安心不少。
茶馆后院，卢通正躺在躺椅上晒太阳，手里抓着二十根半尺长的黑针。
柳家小子带着几个同窗，一溜烟钻进去。
小厮过去打开箱子，取出一摞书，挨个介绍道：“卢掌柜请看，《解字》、《九天》、《三百神墟简述》、《百宝图》、《一百场斗法实录》、《一百次诛妖实录》、《地志·云英城》，《魏伯游记》这本书略有删节。”
“四儿？”
她的口舌和人不一样，还没有修炼“学舌”法术，没办法口吐人言。
不光被请到主座上吃席，还认识了几个身边有待嫁闺女的大婶。
阳光下，黑针表面闪烁着一层金属光泽。
卢通穿着一身新衣服、钉了新的马掌wｗｗ.ｈetｕshu.cｏｍ.ｃｏm。
王诚下意识看向苦美芹。
翻了两页，他又皱起眉头放下书。
虽然天气不好，天上阴云遮天，地上凉风阵阵。
卢通接过木盒，看见上面画着一种草药的图案，脸色稍变道：“太贵重了。”
典四儿拍了四下巴掌，示意是自己来了。
王诚、苦美芹夫妻俩一块过来。
不懂符箓、不会法术、不会拳脚、甚至对云英城外的地方都不了解，只会杀人害人。
那次过后，云英城的妖兽、半妖少了一半。
两人刚成亲不久，每天出成双、入成对，恨不得黏在一起。
大憨躺在地上，舌头从嘴里吐出来，含含糊糊道：“晕，头晕，晕。”
静极思进。
柳铁匠抱着酒坛子，一把把卢通拉起来。
十月十五日，茶馆重新开业。
“啪啪啪啪。”
卢通正这么想着，转头就看见大憨像是一扇肉墙朝他压下来。
……
九年前，也晃了一下。
“大憨！”
卢通看书认字的事情已经在街坊中传开了，并且每个人都知道他给自己起了个人名“卢通”。
自从那天拆完茶馆后，典大娘的四女儿每天都过来。
付完定金，书店才找人印刷、抄写。
大憨高七尺二，差不多顶普通人一个半。一身雪白肥肉，站着不动时像是冬天堆的猪头大雪人。
只剩下他和大憨站在门口。
不过躺在地上，他终于感觉到不对劲。
最后卢通送了一件蹄子以前用的法器，结果成了当天最出风头的贺礼。
王诚对着苦美芹笑了下，又瞧了两眼，然后不舍地转过头，递过木盒道：“掌柜的，恭喜。”
然后走到旁边的面点铺问道：“请问隔壁良妖茶馆现在有人吗？”
好东西总是残缺的。
卢通十分清楚眼界的重要性，第一时间出去买书。
他笑着接过铜象转手交给大憨，道：“老柳，给你准备了一坛好酒，放在柜台上。”
他拍了拍门，里面没有回应。
苦美芹取出一个木盒交给王诚。
只是没想到，云英城的书不光卖得贵，想买还得预订。
卢通被压在下边，整个脑袋都陷在肥肉里面，根本没办法呼吸。
卢通也常去找柳铁匠聊天，打听各种东西南北、散修宗门的传闻，关系又更近了一些。